没有背景和资源,是否适合转行做律师?
近日,本号写过一篇《今年法考报名96万余人再创纪录,有律师已经叫苦不迭了》文章,将法考的爆火跟律师行业的现状联系了起来,没想到这么多网友喜欢看,那就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写下去吧。
烟语君知道,经济下行之下,很多人将律师行业当成了备选职业、第二职业,认为只要考取了法律本科文凭,考过了法考,就可以投身律师行业,职业转换也好,创业第二春也好,实现人生的逆袭。
真的如此吗?犹如此前文章写过的,律师行业本身就是一个二八定律的行业,随着这几年的行业萎缩、人满为患,有人已经概括为一九行业。也就是说,10%的律所、律师,掌握了行业内90%的业务,而90%的律所、律师,则在残酷的竞争着剩下10%的业务。如此的状况,不仅包括了线下的律师业务,而且包括了线上的律师业务。
问题在于,律师承揽业务,靠的是法律业务能力吗?律师界一直流行着一个说法是,真正赚钱的律师,真正“大牌”的律师,从来不是那些出庭律师,而是出庭律师身后的资源律师、关系律师、律所领导。
网络时代,确实拉近了律师跟社会、案件当事人的距离,也造就了一大批的“网红”大牌律师。很多人不知道的是,能成为网红律师的,跟投身自媒体的律师,不仅远低于10%的成功比例,而且那些网红律师,背后也是团队运作的,他们不过是品牌树立的IP罢了。真正能让网红律师出庭的,要么案件不一般,要么是花了大钱的,跟线下的大牌律师,并没有什么差别。
究竟背景和资源,在律师的业务承揽中,占有多大比例的作用呢?网上,看到一篇律师以自己的经历现身说法了一下:
作者称,自己是一名 80 后,身在一个三线小城市,此前做了十年的电商,2022 年通过了法考后,就投身到了律师行业。尽管入行之前有了思想准备,通过自己的经历,明白了这个行业里,资源和背景的重要性,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。
入所之前的实习期,就有人把自己“家人或者亲戚朋友有没有在公检法工作”、“能不能拉来案源”问的一清二楚。在得到了否定性的回答之后,再也无人问津,只是经常被资深律师指派到一些地方去值班,有的有点补助,有的一分钱都没有。
劳动法里所谓的跟律所签订劳动合同,所里支付不低于最低工资标准的工资,想也别想,而且所有的社保费用,包括用人单位应当承担的部分,也都是要自己承担。
慢慢跟一些律师熟悉了,或是立案,或是送个材料,律师会让自己跑跑腿,开庭的时候还会叫上自己。因为律协要考核实习律师要有 10 个案子,要是不够的话,考核肯定过不了。要不是自己有点积蓄,根本熬不过入不敷出的一年实习期。
实习结束正式执业后,不管挣不挣钱,每年要交给律协年费 1200 元,所有社保及商业保险都需要自己承担,还要给律所交管理费、卡位费等等,一年下来三四万费用是要缴纳的。此外有了案子,还要额外交给所里提成款及个人承担的税费。这还是办公成本较低的三线小城市。
律师最后感慨,律师行业,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光鲜亮丽,它对穷人来说不太友好。所谓的先苦后甜、熬过 3 年新手期就大有可为,也未必就是真的,很多人入行之后看明白内情,熬不过3 年就转行了。法律水平其实大家都差不多,能不能把案子交给你,靠的不是法律水平,大部分是熟人介绍,靠的还是资源和背景。
以上律师的表述,是否属实呢?本号曾经写过一篇《年收入200万的律师是什么样子的》的文章,其中有资深律师总结出,一家律师事务所能够收入破百万的,一般不超过百分之十。
这些行业的佼佼者能脱颖而出,一般都是背景雄厚型(亲戚、老乡、同学等关系中不乏“成功”人士,最近自媒体连续爆出了弟弟是律所主任哥哥是中院院长、儿子是中院副庭长老子是辖区律所主任的案例)、社会关系型(社交能力超强,自己结交很多的社会成功人士,周旋其中令人信任的处理纠纷)、私人关系型(具有良好的内部管理处理,能承接和发展各种资深律师遗留下来的各种关系,保持住律所的继续发展)、勤奋刻苦型(属于草根律师,即便收入过了百万,赚的也是辛苦钱)。
根据以上律师总结,大家可以看看身边那些发展颇具规模的律所,是不是都是如下的架构模式:
1、一个社会背景及社交能力超群、精力旺盛的男主任,担任多个社会职务,拥有众多顾问单位。主要工作是参加社会活动和应酬关系处理,只需要承揽案源及必要的关系处理,基本是不会出庭代理案件的,但年收入稳居所里第一。
2、律所内部几个善于交际的副主任,各自带领一个团队,手里还有自己的几个固定法律顾问,同时对律所主任忠心耿耿,具体负责把关律所主任交办的大型案件,互相制衡所里的管理维护、案件运营。每年收入的顾问费及团队业务提成,偶尔出庭代理案件,收入就可以进入律所的前几名。
3、一批处理具体法律实务中的法律文书制作、法律专业检索、具体案件开庭的工兵型律师,基本没有自己独立的社交空间,也没有社会关系、独立案源的维护能力,只能依赖办理律所领导交办的案件,或是熟人介绍的小案子。收入严重依赖律所团队领导,仅是高于其他行业平均工资而已,很多都是需要紧盯专业学习、常年加班。
最后,就是律所主任自己心腹亲信的律所行政人员,或是具有社会背景人员的安排人员。总结起来就是,一个中年律所领军人物,占据着独有的资源和背景,主要处理社会关系、参加社交活动;几名中年女律师,专业能力有限,但维护关系八面玲珑;几名中年男律师,偏于内向,法律业务上吃苦难劳;一群律届新人,啃着大饼熬通宵,拿着低薪谈理想,不断测试着自己的忍受力,梦想成为佼佼者而独挡一面的拥有自己的律所。
以上就是烟语君参照网上及现实中的事例,总结出的律师界的现状。明白了这些,也就明白了背景和资源在律师行业中的地位和作用。经济下行,行业竞争白热化之下,也会波及和挤压各个层面的律师收入,凸显出资源和背景的重要性,对小白律师更加的不友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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